供应链金融趣话(一)-木枝君
供应链金融趣话(一)
——一个“生生不息”的民族
一、前言
“供应链金融”,已有很多业内大牛发表过学术角度的论述,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一些关于供应链金融比较轻松有趣的故事,比如,核心主题要谈“金融与供应链”的关系冯文乐,是不是可以试着从金融与宗教的关系,从金融与药剂师,酿酒师、铸造师、艺术家的关系……开始说起?
我们是一个有趣的民族,金融业务在这个民族从来不是一件枯燥的严肃的事情,我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参与P2P修神传,股票投资,参与博彩,为什么现金贷的套路可以在中国以花团锦簇的方式绽放其罂粟之花……这多少都与我们的人文特性有关。
二、爱钱
大学同学打趣说如果一直在内地从事本专业,说不定今天你是一个安静地研究北魏造像的手艺人。师兄一直认为我有艺术的钻研和洞察天赋,可惜“就是太爱钱了”。
中国文人一直有“粪土万户侯”的浪漫主义表达,到了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一定要表现出对金钱的不屑,才是一个公认的符合众望所归模式的成功典范。但在现实中,我们一直热爱金钱,迷恋金钱,可以为金钱不休不眠,因为在我们历史上,建立起第一个体系化借贷机构的不是商人财阀,不是国家权力机构,是看起来与世无争视钱财为“无物”的僧侣们。
中国寺院的僧人是最早的一批金融家,放贷业务构成了北魏至唐宋时期寺院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汉学家伯希和《敦煌写本》,收录有敦煌净土寺僧侣的年度结账报告。报告显示,敦煌寺院约有三分之一的经济收入就来自放贷。
三、信任
当年问过师兄,为什么这种金融借贷机构不是产生于民间财阀或庙堂之上,而是产生于看起来木讷的红尘之外的寺庙?师兄说:是因为金融的核心是“信任”,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城头变幻大王旗,“天下骚然,民不堪命”,老百姓对官家尚不可信,更何况隔壁老王,所以,“钱”这种头等重要的大事,托付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手里面是可期的,说明了金融的四个原始属性:
共识信仰:有公信力,有牌照;世尊释迦牟尼曾明确在相关文件中指出“若为僧伽,应求利润。”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不是皮包公司,自有产权的固定办公地点,有核心资产作为信用托付的保障;
寺院成为社会财富聚集地:资本充足率高,财富流动性好,理财产品交易结构设置和配置多元化。
“头上三尺神明在”: 出家人不打诳语豪情盖天,揽储人要诚实计息,卷款而逃违约成本高,人不罚你天罚你天际公民。
所以,在中国,南北朝时期随着佛教的盛行,杰里韦斯特诞生了最早的“信托”机构,履行了战乱期间的“信用托付”功能,有了现金流,社会财富的聚集自然产生拆借的功能,于是形成了最早的体系化的信贷机构。南朝的“寺库”作为中国有记载的第一个专门从事质举业务的信用机构象拔蚌的做法,作为我国典当业、金融业的开端,在我国信用史上都有着重要的地位。
四、生生不息
放贷,就是要获得利息收益,在经济学中,利息源自货币的时间价值,南京私家侦探是让渡货币资金使用权的报酬。但在宗教世界里,利息,历来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犹太教、基督教、天主教在相当长时期内都对利息持非常负面的看法,伊斯兰教也始终认为利息必将导致不劳而获,有损社会公平正义。
我们小时候读到的书籍中,像阿拉伯人这样的擅长航海长途跋涉的《天方夜谭》中的国家和人们,应是最擅长的贸易和金融的,他们拥有非常灿烂的到今天都叹为观止的贸易文化传承,但《古兰经》在很多章节提及并明文禁止Riba(利息),这也导致了在伊斯兰金融里面的一些特殊运作模式(以后有机会再探讨)。
但在佛教,“其生生不息”具有宗教意义, 代表着布施、功德的相续无尽。中国寺庙信仰佛教。《十诵律》记载:“以佛塔物出息,佛言:听之尼玛拉毛。”“比来僧尼,或因三宝,出贷私财。”看,根据佛教古律,佛教三宝尚可出息取利,其他寺院余财及更可进行流动性筹划获取收益爱必达奶粉,还可利用其牌照公信力来公开办理“信用托付”的业务。
这种信托可以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梁武帝萧衍,四次舍身空门,每次都是他的大臣们凑钱把他赎回来的,注意,“赎回来的”,寺庙可不是免费放人的哦,“世尊告日:‘若为僧伽,应求利润天天饮食面食。’闻佛语已。诸有信心婆罗门居士等,为佛法僧故施无尽物。”
这种业务跟若干年后某国房地产商打法是一样的嘉祥一中,一个造福万众的信念+一个目标地产项目+一个信托机构+一个老板本身,形成了20年房地产业的蓬勃发展,房地产业也创造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各种融资路径、模式和金融产品莫尔海姆,不得不承认,这种“生生不息”的方式,开启了中国这个古老国家,现代化、城市化的重要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