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姐擂响中华(四):做戏-七见客

作品分类:全部文章 2019-03-20

画皮姐擂响中华(四):做戏-七见客

画皮姐

(河北梆子名家王洪玲 西安台王琨摄)
您已猜到了今天肯定是“做戏”,想必也知道我要说的定然不是四功五法,说那是行家里手的本分,我呢,只打算为本分人说两句话。
做人难,做戏曲人更难。
我完全不避讳为《擂响中华》的一堂堂戏曲公开课打广告,等到世界杯结束,这节目开播之后,各位看官自有公断。
若说这些文字还尽了些绵薄自力,我是不能认同的,平淡如水的文字背后,实际是醉酒一般的有气无力。如何才能给力呢?
去好角儿的城市或者戏院,去买票鼓掌捧场,去咂摸戏词念想招式,这才是列位给力的本分。键盘上再多的噼里啪啦,终究比不上直指内心的稀里哗啦。
眼泪是戏文的检验品,我在大反串的现场接受过一次采访,欢声笑语皆苦难,寡言而内敛的戏曲人不说,但诸君看罢一定心里有话。
在稀松平常的年头里,严丝合缝的手眼身法更加珍贵。抱歉,奢侈品就是这个调性,管你喜不喜欢有啥个性。
以往与友人聊起女演员,虽说也有赞赏的,但总觉得少了些理所当然,不料在戏曲舞台上,竟遇见了“我见犹怜”的越剧名家方亚芬,这个“我”是白燕升大哥说的。

(主持人白燕升采访越剧老戏迷 图片来自燕升戏语)
亚芬姐是袁雪芬老师的高徒,唱腔身段不仅蕴藏着上海做派,更有一种自觉的使命感,尽管她的粉丝习惯称呼“方女王”,她也经常调侃自称“方明星”,但在万幸看罢她所表演的越剧四大名著之后,顾不了那么多一厢情愿,管不了什么年龄区间,我必须认识这个“姐姐”。
生活中的亚芬姐不是偶像,她是团长,也是政协委员,家里的狗丢了还曾悬赏八千块找回,尽管自拍与美图技术让人汗颜,而且一度迷恋捕鱼达人2,可一旦入戏就是“洛神”。
上海越剧院排练《铜雀台》时,亚芬姐不仅有躺舞台背词的壮举,而且在一场跳水戏中突然脱了鞋,导演发火,她却辩驳“跳水,不都是脱了鞋放在岸边吗”。

(图片来自燕升戏语)
此次来西安参与“擂响中华”,因为她名字有个亚字,每次随机抽取评委信封,她都建议第二名,我冒昧结识之后,也告知了自己供职的频道在本地叫陕西二套。
每年二月也确实和亚芬姐关系密切,这是一个饱含深情的月份。
北岛评说帕斯捷尔纳克时,盛赞他身处俄国象征主义的困境当中,却有本事在陈词滥调中标新立异,那一首标新立异之作就叫《二月》。
“痛哭写下诗句
越即兴越是真实”
这末尾两句说破的何止是诗歌的秘密呢?

(图片来自网络如侵权请联系删除)
程式化的手眼心法都是戏,但这些戏却潜移默化塑造了平淡天真的戏曲人,在她们言语行为的无意处,在举手投足的不经意间,一种理所当然的古典之美,飞流直下三千尺。
记得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有人提议22家媒体一起合影,需要姑娘们在镜头前面蹲一排,怎么蹲才好看呢?一个越剧名家亲自开始了现场教学。这是不是戏曲中的身段,我根本不关心,只想侧重问一句:成为一个更好看的人,这是做戏,还是做人呢?

(越剧名家方亚芬在新闻发布会 西安台王琨摄)
戏曲已经编排出了广播体操,不少地方的学校都有教学,对此我严重同意。程式化训练的意义可能被低估了,就像柔软一样,一直都是一种绝对被低估的力量。
在最后的决赛中,越剧名家方亚芬的《祥林嫂》已经叹为观止,但应该承认,河北梆子名家王洪玲的《优伶颂》更上一层楼。在我看来,这已经不是技术与情感的较量,而是身份认同的自觉表达。
洪玲老师不仅直面“戏子是什么?”的诘问,并以荡气回肠的方式对此予以回答。一曲《优伶颂》为戏曲舞台夯下基石,声声重锤才得以理直气壮擂响中华。

(图片来自西安发布)
难能可贵,向戏曲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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