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国民小吃”——茶叶蛋-小倪的茶生活笔录唐赛儿
快回国了,我唯一不舍的是我煮了六个月茶叶蛋的卤汁。华婷婷为难好久,决定把卤汁寄放在邻居家的冰箱里。
煮好一锅圆滚滚的茶叶蛋,冒着热气放在食盒里,收藏好炫耀我天朝美食的小表情,去拜访邻居。
然鹅
邻居表示非常怕怕,说蛋上的花纹简直不可思议。
对我煌煌中华人民超爱的美食,老外却接受不了
咱还能说什么呢?
不得不说,在“吃”这件事情上,中外差异还真是大呀~~
其实,即便是同一天空下,说同一种语言的同胞,也有不少差别。
就说茶叶蛋吧,老北京人觉乎着“蛋”字是脏口,比如:混蛋、笨蛋好爱情就是要算计,王八蛋……只有骂人时才用。哪个小孩儿说“鸡蛋”,会被认为没规矩。所以过去老北京人飞越彩虹,不爱说“元旦”,只说“阳历年”。
避讳“蛋”字,自然想尽办法用其他的词汇替换。鸡蛋最普通的叫法是“鸡子儿”。于是,煮鸡蛋叫白煮鸡子儿;茶鸡蛋叫茶鸡子儿 ;咸鸡蛋叫老腌鸡子儿 ;酱鸡蛋叫酱鸡子儿;蛋糕叫做槽子糕;皮蛋叫做松花。鸭油溜黄菜,就是用鸭裆油把鸡蛋炒至成蓬松的云朵状相思藤,吃烤鸭时必点的一味佳肴,现在已经很少能吃到了。
哎呀呀,扯太远啦……还是接着聊茶鸡子儿吧。
中国广袤的大地上,无论是天南,还是海北,大街还是小巷,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茶叶蛋没有统一配方马汉山,由于取材各有各的特色,造就了茶叶蛋千变万化的口味胡兰畦。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最好吃的茶叶蛋只有妈妈做的最好吃。饿的时候吃一颗,户外活动的时候揣两只,外出求学时行李里塞一包瑠川リナ,全是出自妈妈之手。或许,它看上去不起眼,但饱含着家的味道。
我们吃货界“像神一样存在”的偶像——汪曾祺先生说:“太次的茶叶,便只好留着煮茶叶蛋……”
这话我完全不敢苟同,因为要看茶叶蛋是谁煮的!煮给谁!!
妈妈采用的是南方的烹饪习惯。卤牛肉、鸡爪、猪蹄之后,再放进鸡蛋与茶叶进去同煮圣尊异世重生,油香、茶香都融进了那一颗蛋中。茶叶蛋的核心是“入味”,在鸡蛋煮熟后用勺子背轻轻拍裂蛋壳。经过长时间浸泡,让味道通过缝隙渗入蛋中,蛋白上也会因此留下不规则的花纹。茶叶用的是等级最高的正山小种红茶或洞顶乌龙,价格昂贵,但茶叶蛋颜色会比较鲜亮,味道比较醇香。世界上,只有妈妈会把她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哪怕是一颗茶叶蛋!
我最近发现清朝有个真正的大咖——袁枚,在《随园食单》中仅仅用36个字,记载了300多年前的制作茶叶蛋的方法:“鸡蛋百个,用盐一两,粗茶叶煮倾倾百老汇,两支线香为度。如蛋五十个,只用五钱盐,照数加减。可做点心。”
只用盐,不放酱油!
茶叶蛋用酱油烹饪是一种偷懒的办法,省去了蛋白与茶叶发生有机融合的时间,满嘴都是酱油味儿。
不过,袁大师的茶叶蛋制作是基本款,后来加入花椒、八角、桂皮、小茴香等煮成的五香茶叶蛋,则流行于清末民初的上海。
相比清代文人袁牧吃茶叶蛋的“奢靡之极”,清朝最高领导人就不能不让人唏笑了。
深居宫城的乾隆皇帝没有手机上网,不能像在电视剧里一样微服私访,无法知晓民间真实物价,内务府竟斗胆把茶叶蛋的价钱抬高到十两银子一个鸡蛋。
有一次,乾隆随口问来开高层例会的大学士汪由敦有否吃过早餐,汪由敦说吃了四颗茶叶蛋。乾隆大为惊愕:“你一顿早餐就花了四十两?高长与大黄!”汪由敦慌忙诡辩:“我吃的只是在街市几文钱的便宜货,皇帝陛下的茶叶蛋是特供有机无公害无污染的,是万里挑一的,老臣我自当是无福消受啦!”乾隆听罢释然,汪由敦早已吓得冷汗淋漓。
乾隆的孙子——道光皇帝生活很节俭,没办法,谁让他爷爷特别挥霍能败家呢!他以为茶叶蛋是很昂贵的奢侈品,老百姓是吃不起的,自己也不太舍得吃。他曾问过军机大臣曹振镛茶叶蛋什么价钱,老曹明白内务府煮茶叶蛋的水很深,不便揭穿,唯有搪塞说自小患病不能吃蛋,所以未曾买过鸡蛋,更不知其价。
后来的光绪年间,御膳房把茶叶蛋哄抬到三十四两白银。光绪帝跟家教老师翁同龢喝下午茶时,拿着茶叶蛋炫富:“此种贵物,翁师傅可曾吃过百炼焚仙?”翁老师很识时务地敷衍作答:“老臣只在遇到祭祀大典时李一情,才偶尔吃一次,否则不敢食也。”
幼小的我是一头雾水两眼懵逼:皇上,你们是sa吗?
看看被邻居婉拒的茶叶蛋,森森地为他们错过美食感到惋惜,这可是我——永远17岁的少女小厨神的独家秘方烹制而成,由内而外浸染着浓郁的东方风味。我不喜欢蛋黄煮到发硬的茶叶蛋,干巴巴地粉碎在嘴里凝聚每份爱,厚厚一层糊在嗓子眼儿特别难受。一个完美的几乎熟但仍然有点流动的溏心蛋,剥壳后,泡在卤汁中,冷浸3天后才是最好吃的。蛋白软嫩滑润,蛋黄微弹绵密,喝白粥时,将茶叶蛋浸在里面,哪里还需要下粥的小咸菜?
做一次,一周早餐不用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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